阿卿正传

垃圾咸鱼写手 坑比文多

[酆任/温]风

abo设定,但不是现pa,没车;

复健产物,复健好难这篇写了两个月……


众人皆知还珠楼楼主是个Omega。

并非有谁对此大肆宣扬,只是每到楼主发情期的时候,还珠楼上下都会飘散一阵若有似无的独特味道,说不清是什么;那段时间里谁也不曾见过神蛊温皇,一切事务皆由副楼主操持。最初有不知情的Alpha客人大着胆子询问,只得到副楼主一记阴狠的眼刀,那桩生意就这样不了了之。

即使如此,这段时间的还珠楼也从不闭门。虽说这隐约的气味不至于令人大受影响,但从副楼主至楼内接待的人,似乎无一人对此有所反应,倒显得颇有职业精神。

后来不知是谁传出议论,说这道不明由来的是神蛊温皇的信息素味道。

 

传闻说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买客,试图以高价换得神秘信息素的真相。这桩买卖成或不成,掩藏在副楼主的待客间内再无人知晓。那买客是谁、去了哪里,更成了谜团。唯一有迹可循的是,自那日以后,副楼主一段时间都不再亲自待客,以往事无巨细的整理汇报也一并暂停,撂下挑子全扔回给神蛊温皇,倒有当初温皇当甩手掌柜的无赖风格。

而此时的楼主竟无不满地容忍了他的任性,甚至更显得心情不错。

若有谁见了兴致不错的温皇,第一反该是心中一跳,提防他又谋划些什么。凤蝶进来的时候,看见温皇正躺在座椅上摇着扇子,显出不同平日的兴味十分。这番熟悉场景,实在无法引起人美好的回忆,凤蝶便只默默地不问。见她不语,温皇竟还慢条斯理道:“凤蝶,今日你如此沉默。”

凤蝶看他一眼,“你好像在等着我问你。”

温皇喝了口茶,没有主动继续这个话题。直到一剑随风来替酆都月回报任务,凤蝶才忍不住开口,“酆都月去哪里了?”

一剑随风呈上来的是一个卷轴,里面是酆都月的字迹。尽管副楼主赌气般不愿管理还珠楼的琐碎事务,对交代下的任务仍是一丝不苟。凤蝶在心中腹诽,多年来酆都月任劳任怨,本来也多干了许多楼主该干的活。

温皇展开卷轴看了半晌,又添满意神色。就在凤蝶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,只听他突兀发问:“凤蝶,你知道我的信息素是什么?”

凤蝶早已习惯他以问题回答问题,索性不与他绕弯,“不知道。主人的信息素很难具体形容,像是许多东西的混合。”

即使外人分不清神蛊温皇和任飘渺,但跟随他多年的凤蝶知道——神蛊温皇和任飘渺之间虽然形貌不同,信息素却并无二致,像是混合了雪松、药草,也有淡淡的薄荷味道。这味道太过自然,在外甚至不怎么需要掩盖。只有特别敏感的人才会对此反应剧烈,再加上还珠楼的杀手训练有素,影响已微乎其微了。

“虽然难以分辨,但来过还珠楼的人那么多,不都亲自闻过了?”

话刚出口,凤蝶却也想明白了近日反常的原因。

酆都月是个Beta。

Beta闻不到信息素。

 

练武分资质之高低,体质、性征同样影响习武之人的选择。

通常而言,Alpha擅阳,Omega擅阴,同样的招式由不同人使出,因阴阳之气的细微差异而有所别。并不是说Beta便失去习武资格,只不过多数都泯然众人,难以攀登高峰。

万事皆有例外,说酆都月勤能补拙也好,天资聪慧也罢,他的确在剑术上胜过了大多数人。原本他一向对自己的Beta身份并不在意,就好像他遇见任飘渺的时候也从未问过任飘渺的性别。

关于任飘渺的Omega信息素味道,酆都月是偶然听楼中的下属提起的。楼里新来的人看不懂脸色,意欲追寻那神秘气味,好在被旁人阻止,才没自找尴尬。

“那是楼主……”

新人惊了一惊,神色既有遗憾又有侥幸。

酆都月隔着很远就听见这样的对话,奈何怎么也拉不下脸问。这些年里他动用所有方法调查和任飘渺有关的一切,要说还珠楼里谁对楼主了解最深,除凤蝶以外非他莫属。他无法承认,却不得不承认,最终自己是因为这唯一天生的Beta身份,无法闻到楼主的信息素味道。

他忽略了,即使自己不在意所谓身份,那却也是任飘渺,是神蛊温皇重要的部分。

——楼主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?

 

凤蝶能被温皇一个问题点通而得出答案,原因是酆都月也曾试探着问过她。

此时再想起副楼主那略带不甘的语气,凤蝶恍然明白过来,他一定也尝试过所有能得到结果的途径,最终还是徒劳无功。

酆都月用尽了所有办法,旁敲侧击属下也好,派人调查也好……他总不能问到楼主那里去。那样一来,他所有的小动作将全部坦露在楼主的眼皮底下,再也无地自容。实际上获取情报倒也不难,可无数个相悖的答案摆在眼前,要他如何去相信旁人?

他将属下口中提到过的味道收集起来,小心翼翼地藏在卧房的暗格里。久而久之,暗格中的气息钻出木质盒子,在房间里弥漫开,氤氲成以假乱真的、香薰一般的气味。偶尔酆都月直到夜半才回到房中,扑面而来的气息会令他恍神片刻,他觉得自己几乎要沉溺其中了。

但他不能,他无法欺骗自己,酆都月绝望地想。无论情报是否可靠,他永远也不能真正明白楼主的味道。

最终他也没有把那些散发香气的暗格扔掉。即使这让他显得像是盲人在执拗地描摹色彩,他仍然会暂时原谅半梦半醒时,发出无意义呓语的自己。

 

这一次,当酆都月再次被自己梦中的呢喃惊醒,他看到了不远处一双明亮却低沉的眼睛。

他没来得及后怕自己在睡梦中是否念出了来者的名字,只是反复在心中重复着这一瞬间闪过的第一个念头。

楼主是不是会闻到?

酆都月挣扎着坐起来,努力将梦中关于此人的破碎片段,与眼前真实的人区分开。于是他更迷惑了,楼主从来不会到他的房间来,更何况是——更何况此时是楼主从不在人前出现的发情期。

他几乎是逃避着去看任飘渺的眼睛。目光交接后,还未散去的梦境又给了他片刻勇气,他竟然试图弄明白任飘渺在想什么。

任飘渺站在他房门的那道墙边,特殊时期的影响下,面容不如往常冰冷。酆都月没有开口说话,只是一步步朝那边走过去。他的确什么也闻不到,只能闻到自己房中愈发浓烈的,对他来说甚至是香甜的味道,混合着任飘渺本身的气息。

——楼主,这就是你的味道吗?

酆都月开始感到目眩神迷的前一秒,看见任飘渺缓缓笑了。

 

“你的求知欲就到此为止了吗?”

任飘渺的眼神里是傲慢,是坚不可破与挑衅,此时却是无法激怒他的副楼主的。在与愤怒不同的另一种情绪里,酆都月朝他走了过去。

然后酆都月看见自己在吻他。那瞬间酆都月觉得自己的身体与灵魂一分为二,明明是该仔细记住的触觉,身体却像是敷上麻药一般毫无知觉;而他的灵魂……他的灵魂融入此时似曾相识的美妙气息之中——他尝到了楼主的信息素味道。

一切谜团迎刃而解。

 

酆都月曾远远见过任飘渺站在缥缈峰外某个断崖边,最陡峭的碎石上。

那并不是武功不错的人就能轻松攀爬的位置,也没几个人闲得无聊会专门到那上面去。任飘渺只是在那里高高地立着,好像在对着旁人看不见的谁无声说话。

即使任飘渺只在那里出现过一次,或许也只是一时兴起,可酆都月还是到那里去看了。

与白天的云雾缭绕不同,夜晚的断崖上只能看到一轮明月。那时他闻到一阵吹来的清新气味,竟与此时,他尝到的任飘渺的信息素相差无几。

是缥缈峰下的雪松,是悬崖边生长的药草,也有雨后的青草与绿叶。那些旁人口中的味道一一对应的存在,在断崖的风中融合成独一无二的气味。

那是风的味道。

 

屋内还充盈着从暗格飘来的“人造信息素”味道,却与亲自尝到的完全不一样。酆都月不需要怎么思考就能分辨,真正属于楼主的味道是多美妙多使人沉醉。

他在仅存的理智里睁开双眼去看任飘渺的眼神,那是一双没有动容也没有温暖的眼睛,只缀着丝毫愉快的笑意。酆都月从未如此不甘,他多希望他能拥有足够强大以影响到任飘渺的Alpha信息素。可那样的东西真的存在吗?

他只能无措地加大力度,直到咬破了任飘渺的舌头和嘴唇,一点点腥咸混在口腔中又被快速吞咽,恨不得能与转瞬即逝的信息素一同被吞食消化。回过神的时候,酆都月从任飘渺的衣领旁收回因为用力而皮肤变红的手,这双手在脖颈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指印。

 

一阵风后,这里已经只剩下卧房原本的主人。

酆都月还站在原地,望着空无一物的手心。

他再次努力吞咽几下,试图重新嗅到方才环绕四周的味道,却只重新被飘散在屋中的赝品气味充斥着鼻腔。

同时涌上的睡意驱使着他重新回到床边,把浆糊一样的思绪甩到一旁。入睡前的最后一刻,他想起那时,看见断崖上的任飘渺时,对方投来的眼神。

对、对……

他还能到断崖上去。


可能或许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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