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卿正传

垃圾咸鱼写手 坑比文多

[HP/德哈]Le Rouge et le Vert(02)

偏向无差,老梗,治疗师德拉科x傲罗哈利

圣诞贺文(却没完结我很愧疚)

标题是红与绿的意思,灵感来自司汤达

*私设有


(02)

哈利整理好以后走出客厅,站在门边发了好一会儿呆。圣诞节是傲罗们少有的休息日,照理说此时他可以享受他难得的假期。可是当真正闲下来,他却发现自己无事可做。


哈利没有家庭,朋友很少,他的同事们比起喜欢他,更多的是对于“救世主”名号的敬重甚至是敬畏。实际上他不像人们幻想的那样,具有领导天赋——赫敏更适合那些管理的工作,因此他拒绝了魔法部的职位,选择成为一名傲罗。


——而马尔福却成了一名治疗师。哈利神游地想。德拉科的确有魔药天赋,但哈利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,他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愿意耐心面对病人。懂行或不懂行的人称他为“天才治疗师”,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这完全可以预料,至少他小小年纪就掌握了天才的前提“毒舌”这一点。哈利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。


“停止想更多的马尔福。”不知名的焦躁像毛衣上张牙舞爪的静电,哈利决定出门去逛逛。



圣诞节的早晨,路上几乎没有行人。哈利晃悠到附近的酒吧,和玻璃门后面挂着的“CLOSED”招牌大眼瞪小眼。他太久没有在白天来过酒吧,以至于忘记了清晨里它们通常是不开门的。


人行道的绿化带中间有一层薄薄的积雪,有的被故意踩上了几个脚印。哈利沿着雪痕勾勒的人行道,一直往前走。他没打算带有目的地寻找什么,只是顺着积雪画出的断断续续的路线向前迈步。大约一刻钟之后,哈利停在一个挂着铃铛的玻璃门旁边。


这是一家名叫“噩梦”的酒吧,门里面面积不大,奇妙的是在这个时间却有好些人停留。有的三三两两围坐着,显出与酒吧气质不符的正经态度。年轻的傲罗敏锐地捕捉到异样的气息,他走到吧台旁边,用余光扫视身边的一切。


“一杯黄油啤酒,谢谢。”


调酒师阴沉着脸,仿佛从来没见过会说话的顾客似的,然后冒泡的玻璃杯出现在哈利手中。哈利端起杯子抿了一口,从厚厚的杯沿后面朝着周围瞟去,留意到吧台最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

那个人坐在方形吧台的阴暗面里,阴影使哈利看不清他刻意藏起来的面容,只能望见对方穿着一件脏兮兮的斗篷,卷曲的棕色头发被藏在斗篷的帽檐里。他的手握着杯柄,手指关节粗大,不难发现那上面布满伤痕。哈利猛然记起档案室里,翻开的某一页纸上有着与此契合的形象,在从前的搏斗中,他们曾打过照面。


哈利却不太担心被他认出来。无论是见过面或没见过面的敌人,他们总能在看见哈利的时候充满自信地喊出“他在这儿”,即使是当哈利不把缴械咒作为招牌的好久之后。而他总能大难不死,每次哈利都用这个不可信的借口应付傲罗办公室的领导们。


哈利没出声,默默放下了他的啤酒,唇边沾着一圈泡沫。他舔掉了泡沫,朝对方看不见的方向挪了挪,决定静观其变。他记得这个食死徒的名字叫“鲁迪”还是什么,不算重要人物,却也绝不是喽啰。假如跟踪他,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。

 


三个钟头里,食死徒一动未动。他只是喝着他的酒,中途连盥洗室都没去过一次。哈利则是那个续杯两次的人,有好几次,他都以为他的目标趁着他不注意溜走了,可是等他稍微移动身体,就能从角落里重新捕捉到叫鲁迪的那个人(在这三个小时里,哈利至少能够确定的一件事情是“鲁迪”就是他的名字)。


将近中午,鲁迪才起身离开,经过哈利的时候连一个怀疑的眼神也没有。哈利不能确定这是陷阱,还是说对方真的毫无戒心,但他仍然跟上去了。


鲁迪在街上的人流中穿梭,从大路绕过了小巷。他的脚步并不快,不像是要甩掉谁。经过一个十字路口他明显加快了速度,到下一个路口又恢复正常。哈利从容地跟着他,一直到几英里外的暗巷里。


哈利知道自己不能再跟上去了。再往后不是他独自能完成的任务。趁着一只猫尖叫着从垃圾桶边上跑开,他朝食死徒的后背施了一个追踪咒语。鲁迪回头看了猫一眼,然后离开。

 


实际上救世主并不太喜欢这些——傲罗总要学着跟踪与反跟踪,哈利掌握得不错,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。他考虑着眼下的情况,导致他幻影显形的时候,目光没朝着前方。


于是他被第二声巨响吓了一大跳,在抬头的瞬间撞上某个人的鼻子。德拉科两眼一发黑,发出一声吃痛的惊呼,显然被撞得不轻。他们谁也没看清谁,只是哈利的本能更胜一筹,飞快地掏出魔杖,朝对面扔下一个“统统石化”。


结果不堪设想。


他的治疗师被困在他家门口,怒气冲冲地望着他。哈利不敢事先做更多解释而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了德拉科,果然被一个缴械咒弹到地上。


“很抱歉我没能展示我全部的医德。”德拉科冲着哈利翻了个白眼,然后伸手拉他起来。


“……噢,”哈利眨了眨眼睛,“我没想到是你。”


“圣人波特的脑子里就不能装一些有用的东西吗?你不会还没读过那张字条吧。”


“我读过了!”哈利争辩道,然后从地毯下面踢出了钥匙。他一边开门,一边忍住没反驳对方关于医德的言论。

 


“也许你应该向你的治疗师解释一下,为什么在伤还没好全的情况下,又把你自己弄成这个样子。”


德拉科从开始诊断的那一刻起,就收敛了所有的气焰。他的语调变得温和,眼神变得专注,不容退缩地盯着面前这个头发凌乱,嘴角还沾着啤酒渍的青年。


“我只是出去转了转,什么也没做。”哈利选择睁眼说瞎话。


“出去转了转并不能让你变成这副模样——”


“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,需要保持精致的面容,”哈利尽全力抗议,“有的人不喜欢搽脂抹粉、油光满面、斯莱特林。”


“最后那个词我就当你是夸我,”德拉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,“你可以先去洗洗你的脸。”


哈利溜之大吉,发誓他看见德拉科有那么几秒钟想从口袋里掏魔杖。



事实上德拉科·马尔福一天的开端,要比哈利以为的更不规律一些。他会在掀开被子之后,皱着眉头在床上赖床,但是通常不超过五分钟。洗漱后他给自己做早餐,尽可能最简单的那种,偶尔没有心情的时候他也吃现成的。


德拉科适应崭新生活方式的速度令他自己都惊讶。十几年来马尔福庄园教给他的的某些“贵族举止”,在他离开父母和同学之后的不到一年里,就被抛离在习惯之外。他拒绝了带上家养小精灵的提议,选择亲力亲为来给自己找点事做。


最近的一段时间里,与准时起床同样多的是失眠的时候,这位合格的治疗师没能如愿管理好自己的健康,反而放任自己陷入毫无困倦的漫漫长夜之中。德拉科承认自己并不具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,足以无视渐渐多起来的非议。


战争结束的起初一两年里,巫师界还陷入在伏地魔制造的恐慌之中,直到对魔王已死的不敢置信被正常运转的世界取代,人们才开始试着议论当初的细节。“马尔福曾是哈利·波特的死对头呢!”有人指着德拉科这样说着,似乎抓住了什么重大的把柄,然后理所当然地怀疑起德拉科为凤凰社做过的贡献——食死徒的儿子怎么可能倒戈正义,特别是当他还是救世主的死对头?


战争的伤亡使死者无法发言,而活着的那些知情人也早已远离舆论中心。更不用说哈利这些人:他们对于德拉科在战争中的所作所为,一知半解得还不如《唱唱反调》的特约记者。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,德拉科的自知之明告诉他,不应该在此时要求他应得的名誉。曾经那么长时间他都行走在灰色地带,为黑魔王做了或没做成的那些事,已经远远超过了可以功过相抵的范围。


治疗师的资格证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宽容,令德拉科没有想到的是,当他在某个早晨打开院长办公室的门,向他递过来的计划书里面会写着哈利的名字。


“这对你们都有好处。”院长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脸,似乎是要中德拉科苍白的肤色背后看出一点别的情绪来。德拉科试图呈现一个完美的微笑,生硬、刻板得不像他自己。



德拉科经历了对救世主的第一次拜访后,回到自己房间里,朝着镜子发了好一会儿呆。


即使他早就知道,学生时代他对哈利的那些嫉妒与不满,多数出于养尊处优之下的自以为是,但他从来没有想过,平安夜里那间偌大的屋子竟然在某一秒钟,使屋子里的两个人产生某种程度上的殊途同归。


——然后他们在哈利的家门口再一次“殊途同归”。


相处七年的冤家对头,有时候比亲朋好友要更了解彼此。同一阵营使他们和解了一半,因此德拉科非常明白哈利可能都干了些什么。


哈利趁着洗脸的空子从桌子旁边逃走,德拉科也趁着哈利逃走的空子,盯上了他漏在桌边的魔杖。


“闪回前咒。”他低声念道。


魔杖朝着空气发出一道淡蓝色的光,没有触碰到什么物体便消散在空气里。德拉科愣愣地坐在椅子上,被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情绪填满。他早该预料到救世主会给自己找些什么事,这不新鲜,但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,想朝那个正走过来的,一脸无辜的人大吼大叫。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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